沈原昔

A Rose By Any Other Name.

【EC】 I Do Love You,and You Do is Free- 2(原著向)

XMA背景,从天启事件后,城堡重建开始。原著向。



下午三点钟的阳光并不浓烈,但从层叠的树叶缝隙掉下来,在地面上形成无数不规则的光斑却是明亮地晃着人眼。

Erik驱车正走在这样一条布满阳光碎片的路上。

他从Charles的书房出来后并没有去修什么排水管道。重建的时候宅子的每一寸钢铁材质都是经由他手精准地放置在位——他觉得即使到Hank老得掉毛那些管子也依旧结实严密。

一个十字路口Erik轻轻松松转了个弯,随后把车稳当地停在了一家咖啡馆门口。他看到Moira MacTaggert——CIA的女特工,坐在最里面靠窗的隔间,正向窗外张望着。

一直到走进隔间Erik才摘掉他的墨镜和宽檐凉帽,Moira匆匆站起身警觉地看了看窗外,刷刷两把把窗帘拉上。“即使这样你也太冒险,”她坐回原位,“对当局来说你依然是危险人物,被发现他们还是要抓你。”

“这话出自一个CIA特工的嘴里真是一点违和感都没有。”Erik喝了一口面前的啤酒说道。

“……”Moira顿了一下,她发现自己正职业性地观察着Erik,二十年的时间过去,他浑身散发的给人的压抑感只增不减。

Moira挺直身体:“我是想跟你说声谢谢,谢谢你在最后时刻帮了他,帮了我们。”

对面的男人一只手臂搭在椅背上,似笑非笑的望着她,似乎并没有搭腔的打算。

Moira深吸口气,注视着他的眼睛:“我知道即使那些不愉快都发生了,你仍旧把Charles当作重要的朋友。但是你们之间再不好,我也希望……”

“我们什么时候不好过?”Erik打断她。

“……”Moira一时语塞,接着她就对自己有些恼火,她忘了这个男人的脸皮有多厚。

安静的隔间里一时间只能听到冷气输送的嘶嘶声。“我的记忆恢复了。”Moira看着桌上的咖啡杯最终说。

“我知道。”Erik点点头,“Charles当初那样做是对的。”

“我没有任何责怪Charles的意思。”她说到,“我知道,他这样做是……为我好…”

“是为所有人好。”Erik又喝了口酒。

“我不会出卖Charles和其他人,即使没有被抹去记忆!”她把双臂都向前压在桌面上,盯着他的眼睛告诉他。

“我猜你这个'其他人'里不包括我吧。”Erik的嘴角闪过一个讥诮的弧度。

Moira的动作有些不自然的僵硬。

“Charles不是不信任你,他只是担心你的行踪会被人暗中追查。”Erik接着说,发现女特工紧绷的脸色有些缓和,“还有你无心说出的某句话,这都有可能给我们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她的脸色又变了变,向前探着身子要反驳的样子,Erik觉得看着这个女人短时间内不断变换的脸色真是有意思极了。

“不过Charles确实是替你考虑过的。”赶在她开口前Erik抢先说道,“Charles和我,都清楚你不会出卖他,但你会把我的情况一丝不漏地交代上去。”

“所以他是对的。先找到你并抹去你的记忆。”

“因为即使他不找你,我也会去找。而我做事的方法总和Charles不太那么一样。”

“如果我先找到了你,我会直接杀了你。”

隔间里的冷气很足,但Moira还是觉得后背出了一层汗,冷气一吹凉飕飕的。她拼上这么多年当特工的素质,强迫自己不许移开视线,努力直视对方的眼睛:“你怎么知道我被抹去记忆?”

“当时我的手下也有一个读心者。”他嗓音平和,低缓,跟刚才说“我会杀了你”没什么区别,“她告诉我你没有了那段记忆而不难猜出这是谁的作品后我就决定先不杀你。”

他眨了眨眼:“他还挺重视你的,你说我杀了你他会原谅我吗?”

一股无名火从Moira心中升起,她厌恶透了这个男人一脸悠闲地谈论杀人和死亡。“你夺走他所重视的东西还少吗?从你伤了他的脊柱开始!”

“是 你 打伤了他!”他毫不犹豫地回道。


又是一阵沉默,Moira气极反笑,她觉得在这个问题上和她固执地争论的Erik像个完全不讲理的小孩。

“他也失去很多,”她冷静了下来,耐心地指出,“就像这次,他几乎连自己的命都要失去了。”

“如果你是指这次,那我承认,我故意让他受伤的。”Erik毫无惭色地说。

“你是说,”Moira看着这个理直气壮地蛮不讲理的人,感到一阵一阵的疲惫,“你故意看他受伤,故意看Mystique和Quicksilver被打,直到最后才出手,是吗?”

“对!”大大方方地。

Moira喝了一口已经完全冷掉的咖啡,她按捺着自己的情绪,她的职业素养告诉她不能任由自己的情绪被别人牵着走。

Erik笑了笑,他有些欣赏此时此刻努力不透漏自己内心的特工了,这才像话些。

“你怎么不想想,万一最后没人打得过天启怎么办?Charles几乎失去了一切!”Moira放下杯子。

Erik看着窗户的方向,他似乎对窗帘上的花纹产生了兴趣。“几乎失去。”他喃喃道,“那不就是没失去吗?他的生命,能力,希望,学生,城堡,Raven ……到最后还是会回到他身边。”还有我。他在心里默默地加了一句。

他们争斗这么多年,可是对于彼此来说对方是自由的。他们一遍又一遍地辩论、争吵、否定、说服对方的那一套老掉牙的理论,却从不强迫对方屈服。他们从一开始就走上两条岔路,但是不是因为都抱着殊途同归的心理,才这么固执安心地走下去?

Erik觉得自己回答不出这个问题。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确实自私了,在有些时候。Charles总说他能感受到自己的愤怒和痛苦,这不够,远远不够。他一定要让他亲自尝尝,他需要Charles也痛,为什么不呢?他跪在树林里痛的浑身颤抖Charles体会过吗?

他自私了。

他喜欢看Xavier教授面对那些空白的小脑瓜传播他那套理想国理论时神采奕奕的样子,却又恨他固执的像块石头认不清现实和时局。他在这两种矛盾中不断的折磨自己,他无法去改变他,Charles是自由的,如果不是他自己做出改变,其他都毫无意义。

Erik能做的只有希望通过多多少少的刺激,来加快他的改变。

二十年前他无心打伤了他的脊柱,十年前他差点杀了他妹妹,现在又让他感受了一把失去一切的体验。

他并非每次都能保护Charles,只有从那座庇护所一样的宅院里出来,学会战斗,Charles才会更安全不是么?

只可惜他的这些想法从未给第二个人说过。Charles有没有不经意读到过?他不得而知。

窗外的路上有孩子三五成群地大笑着走过,Erik想Charles现在可能也下课了。



Moira看他站起身,说到:“我希望你们能够和解,这是我一开始就想说的话。我冒着被跟踪的风险叫你出来可不是为了请你喝啤酒。”

“你是个勇敢的女人,MacTaggert探员。”Erik一边戴墨镜和他的凉帽,一边说道,“但作为特工,你还保留了太多感性。”

不等Moira的回答,他就推开门走了。

Moira搅拌着冷了的咖啡,她想离Charles Xavier近一些,她的直觉告诉她这就必须理清Erik Lensherr在这里的关系。不过花了一个下午的结果却是自己越来越无法理解这种错综复杂的联系。

她站起来,忍不住有些懊恼。“还是要找Raven谈谈会更好。”Moira甩了甩头发,开门的时候这样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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